第624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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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歧阳王想留她,刘松年先开口了:“想得美!我熬夜,你也得陪着!”
  祝缨道:“我又没什么用……”等太子回来了,他们聊的肯定是新旧交替,是清算、是分赃。她找歧阳王当然是为了挣一份功劳,但这份功劳不足以让她点天下这盘大菜。
  刘松年不搭理她,她只好拣了根柱子又贴着站了。
  歧阳王与阮大将军出去迎接太子,远远看到太子身后跟着一大群人。
  歧阳王愉悦之情才起,却发现昏暗之中看不清大部分人的脸,那是一片黑黢黢的阴影,心里忽然打了个突:这百官之中,有多少人是能听我父子号令的呢?听话的人里,又有几个是能担大任的呢?
  歧阳王愉悦不起来了,不用伪装悲伤嘴角先耷拉了下来,面上一片忧虑之色。
  太子还在被刺杀的余韵中没有出来,看到儿子完好无损,放了点心,道:“你阿翁呢?”
  歧阳王道:“在寝殿等着您呢。两位相公,请。京兆,请。”
  他独将这几人拉去寝殿,落在百官眼里又是一番猜测。王云鹤抬脚前先下令:“百官暂勿离开。”
  大冷的天,又不能把大臣们放在外面冻着,让他们先各回本衙。一些凑巧遇上冬至的刺史,也被安排到相应的值房,再次重申不许走动串连。
  然后几个人到了寝殿。
  祝缨在寝殿里就显得格格不入了,她努力将自己装成个木头架子。但是架不住王云鹤要点她:“你是怎么来的?”
  歧阳王道:“鲁王作乱,是她发现了周游领兵犯禁,到东宫知会的我。”
  刘松年道:“别管这些了,殿下,陛下驾崩了。”
  太子正在弯腰对着床行礼,闻言像是谁在他腰上踹了一脚,他往前一个趔趄,跨了两步摇着胳膊把身体摇直了:“阿爹?!”
  “噤声!”刘松年说。
  太子老实地捂住了嘴,眼泪哗哗往下掉,大家陪着默默地哭了一场。又过一阵,王云鹤道:“殿下,陛下走得匆忙,您要担起整个天下方不负陛下!还请暂时节哀,安排好朝政,咱们才好发丧。”
  太子咬牙切齿:“鲁王!是不是他逼死了阿爹?我与他不共戴天!”
  刘松年道:“事情很多,他只是其一,还是不怎么要紧的。”
  太子红着眼晴问:“什么是要紧的?”
  “登基。”刘松年干脆地说。
  太子退后一步,一记长揖:“我已乱了方寸,还请先生教我。”
  刘松年请太子先到上面坐下,各人各有一个位子,祝缨硬着头皮被蓝兴推到郑熹的下手坐了。
  开会。
  三个丞相已经都有想法了,你一言我一语。刘松年道:“眼下当以安定为主,有什么事儿,您灵前即位之后再说。臣于政务并不精通,只说鲁王,这种案子,宜速不宜迟,不能拖太久,要快刀斩乱麻,一直拖着容易人心浮动。到您改元大赦,我对先帝的承诺就算完成了。”
  说完,他看了榻上的皇帝一眼,就闭目养神不管了。
  太子问道:“那……鲁王,谁来办?”
  施鲲道:“那是后面的事,先说第一件。殿下登极,当然是要先正名。立后、立太子、追谥母家。有功之臣要有封赏,罪臣、逆贼当诛当罚。另,昭告天下,安抚庶民。京城不能乱。”这些没有太大的新意,就是新群登基之后的惯常操作。重点在赏罚的细节。
  太子道:“好。京城的事务,京兆多多费心,事后必不会忘。”
  郑熹道:“是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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